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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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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0 15:57: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满族萨满乐器的演奏,往往伴之以舞。因此,抓鼓的演奏并非单纯“器乐式”的,而是带有强烈“表演性”的。它的演奏方法与萨满的舞蹈姿势,是密不可分的。所谓“歌、舞、乐统一体”之说,意即在此。    抓执型的单面鼓,在我国东北诸少数民族中广泛流行,如赫哲、鄂伦春、鄂温克、达斡尔等族。东北亚的一些异国民族,如俄国的埃文克人、埃文人、那乃人、尼夫赫(费亚客)人的萨满,也使用这种抓执型的单面鼓。    北欧和北美的一些地区也有抓执型的单面鼓。贾芝先生曾在冰岛的一所博物馆的展览中观看到爱斯基摩人的抓鼓;在国立美国印地安人博物馆出版的《美国土著人的舞蹈》的一幅照片中,亦可清晰地看到:阿拉斯加州特灵格特的一个部落中的印地安人,所执之鼓就是这种形制的抓鼓。    笔者曾在布达佩斯的库里图哩诺,观看了由会议东道主安排的萨满表演活动,并对表演者使用的萨满鼓做了测量、拍照和记录。这两面由几位挪威人表演的萨满鼓与满族的萨满鼓有着惊人的共同特征:单面、木框、蒙革,用鼓绳拴结并以手抓而执之。诚然,由于流传地域的不同,抓鼓的形制在当地的文化圈中已经产生了某些适应性的变化:挪威萨满鼓的鼓槌,已演变为类似欧洲定音鼓鼓槌的样式。但我们仍然不难看出挪威萨满鼓与满族的抓执型萨满鼓是同一种类型---也许具有共同渊源的萨满鼓。从音乐学的角度来看,东北亚地区萨满鼓的种种特征在欧洲某些地区萨满鼓上又复现出来的结果是足以支持以上判断的。    由于我们尚无继续进行实地田野作业的条件,因此,这个判断目前还只能是个尚待继续论证的“假说”。倘若我们的“假说”能够得到详实的田野作业资料的支持,我们就可以把这一音乐学的判断放到整个萨满文化的体系中,并将其还原于它们得以产生、繁衍、生息的社会和历史大背景中,去发现这诞生于东北亚茫茫林海雪原之中的萨满之鼓是如何透过时空的羁拌在漫长的亚欧大陆线上滚动,又是如何在斯堪的那维亚半岛上敲响的 … …    (二)单鼓[Dangu]    单鼓,是满族萨满所用神鼓中的另一种类型,属握执型的单面鼓,亦称“太平鼓”(见图4.)。中国学术界曾经对满族萨满是否使用这类型的神鼓有过疑惑,在已经出版的一些专著中,也有没将它列入的情况。根据笔者的考察和研究,实际上,无论是历史上还是现在,无论是宫廷满族贵族抑或民间百姓,都有使用单鼓进行萨满跳神的证据。这方面,最具权威性著作,当首推《柳边纪略》。这部被誉为“是关于17世纪-18世纪前半叶中国东北地区历史和生活的别具风格的小型百科全书”,是由一位汉族流人的后裔杨宾以自己在其父流放地的所见所闻写成的。因而,它的史料价值是得重视的。书中曾载:“跳神者……以铃系臀后,摇之作声,而手击鼓。鼓以单牛皮冒铁圈,有环数枚在柄,且击且摇,其声索索然”。该书所记的满族萨满用鼓为:铁圈、蒙革,下有一柄并缀铁环。清末满族贵族载涛、恽宝惠在《清末贵族之生活》中回忆到:“萨满乃头戴神帽,身系腰铃,手击皮鼓(名太平鼓。系单面,以皮蒙于铁圆圈上,下有把可持)”。从称呼来看,“皮鼓”应是指抓鼓。而从这面神鼓的形状来看,应属单鼓无疑。清末宫廷太监信修明也曾记述满族萨满使用单鼓的具体形制为:“鼓形如大团扇,铁边铁把,把端有无数铁环,鼓面二尺有余,……”。两种形制的神鼓同时使用,在《宁古塔纪略》中有较详细的记载:“……外系裙,裙腰上周围系长铁铃百数。手执纸鼓,其声镗镗然。口诵满语,腰摇铃响,以鼓接应。旁更有大皮鼓数面随之敲和必向西”。所谓“纸鼓”和“大皮鼓”,即单鼓和抓鼓。因为单鼓也有用纸做鼓面的;而抓鼓在民间也有称其为“皮鼓”的。    田野作业的资料,也同样证实了满族萨满使用单鼓的事实,如努尔哈赤发祥地的辽宁新宾即有实例。与满族人历史上就联系密切的蒙古人的萨满跳神中,亦同样如此,如科尔沁地区的蒙古“博”(萨满),即使用这种类型的神鼓。单鼓与抓鼓一样,同为单面带环(或“钱”),蒙革的圆鼓,用鼓鞭击奏。所不同的,一是鼓圈用料不同,前者用金属弯曲而成,后者以木料为之;二是单鼓装柄以手握之,而抓鼓设环以手抓之。此外,由于形制上的差异,鼓技也有一定区别。    1.鼓形    与鼓面单鼓的基本鼓形与抓鼓一样属不规则的圆形:扁圆形、团扇形、桃形。清代的太平鼓活动中,亦见有八角形的单鼓。与抓鼓不同的是,它的横径长于纵径,一般为40cm左右。单鼓的鼓面以革蒙制,如牛、羊、驴皮等,以羊皮居多。蒙鼓面时,将皮革浸泡至软,为防止皮鼓与铁鼓圈结合时打滑,常内衬一圈麻绳。鼓面绘制图案者,今已鲜见。    2.鼓柄    与鼓圈鼓圈以扁平的铁条弯曲而成,它比抓鼓的木制鼓圈要窄细得多,约1cm左右。鼓圈弯曲至合拢抻直,即为鼓柄,约12cm。鼓柄外部用布条或薄皮缠裹,也有用麻绳缠绕者,以防铁柄磨手,并将鼓圈与鼓尾连接在一起。    3.鼓环    与鼓尾鼓环是单鼓的必备之件。它分为三组套在铁条上,摇动时互相碰撞“唰啦”作响。东北地区的单鼓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特征,就是为了增加鼓环的演奏效果,制作者将细铁条锻成四棱形,然后拧成麻花状,与同是麻花状的铁条棱棱相碰穿在一起,摇动碰擦。鼓环一般由2-3枚为一组,直径约4cm。    鼓尾的样式由于流传地域不同而有所区别。如图5-1为辽东式,鼓尾呈半莲花形;图5-2为辽西式,呈连环形;图5-3为京畿式,亦呈连环形,但花样有所变化,而且制作鼓尾的铁条不象辽东和辽西的鼓尾那样锻成四棱形,是直接用圆形铁条弯曲而成的。           图5-1.辽东式                          图5-2.辽西式                                  图5-3.京畿式    4.鼓鞭    单鼓的鼓鞭较之抓鼓的鼓槌要细的多,常以木或竹篦削刻而成。顶端倒磨成圆头,以防击打时损坏鼓面。靠近顶端之处,往往加以削刻至薄,以增加鼓鞭的弹力。尾端往往以彩色布条拴挂成穗,为装饰用。直径较大的单鼓,其鼓鞭相应也较长、较粗,因而鼓鞭也常常用布条缠裹。    5.鼓点    在满族萨满跳神中,音乐是否悦耳,似乎不是萨满的追求。宏大而嘈杂的鼓声几乎占据了萨满音乐的全部。因而,满族萨满音乐的旋律形态并不发达,而鼓乐却极其丰富,在萨满音乐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单鼓基本鼓点的主要特征是:每种鼓点里的强音总数是奇数--“以单点为基础构成鼓套”(见谱例3)。与抓鼓相比较,由于它鼓身轻巧,并有柄相执,鼓技就显得更为丰富。    谱例3.《三棒鼓》         我们现在见到的单鼓,已不仅仅是满族萨满跳神的专用神具了。它随着满族的迁徙、征战,带着萨满跳神的遗风流韵,由边疆向关内流动,流传到其他民族的民间活动中,如辽西、北京地区的“太平鼓”,甘肃天水、武当的“旋鼓”。当然,由于流传区域的不同,单鼓的具体形制已经发生了一些局部性的变化,如武当旋鼓的鼓圈是一个底边为直线,其上为弧状的“半圆”形抓鼓。但其作用依然未变,被当地百姓认为具有神力,能够用来驱邪避灾、祈求太平的“神鼓”。单鼓这种“握执型”的单面鼓,在东亚一些国家中也有流传,如日本的柄鼓。但日本的柄鼓(团扇鼓)较之中国的单鼓已有了较大的变化。鼓的制作比较精细、规范,鼓圈和鼓柄为木制而非铁制,不带鼓尾。由于资料匮乏且疏于考察,中国单鼓与日本柄鼓是否有其历史渊源关系,还有待于深入探讨和比较研究。    抓鼓与单鼓的相同之处是 单面、圆形、蒙革、带环(或“钱 ”)、用槌(或鞭)击鼓,以单点为基础构成鼓套。但是,由于形制上的差异,单鼓和抓鼓在执鼓的方式和演奏方法等方面也有一定的区别。尽管如此,我们仍不难发现它们之间的历史、文化渊源。最能说明抓鼓与单鼓之间的演变关系的是关于内蒙古察哈尔萨满鼓的一组照片。这些照片,是赫宁.哈斯兰德.克雷斯腾星(Henning Haslund-Christensen)先生于1937-1939年间所摄。它真实地记录了半个多世纪前,蒙古察哈尔地区萨满神鼓的形制。这种神鼓,鼓身为抓鼓状:宽边鼓圈;鼓柄为单鼓状:带鼓尾。鼓尾的形状有两种,一种与京畿式”的单鼓鼓尾的样式相同,另一种是“飞鸟式”--垂直的鼓柄下部穿插着一支飞鸟形的鼓尾,大概是萨满飞翔的象征。它的总体特征,是其形制介于抓鼓和单鼓之间。    鉴于抓鼓和单鼓这两种形制的萨满神鼓在蒙古族中都曾流行,察哈尔萨满鼓发现的意义对于满族萨满鼓形制的考察是不容忽视的。毫无疑问,察哈尔萨满鼓将为抓鼓与单鼓渊源关系的研究,从一个侧面提供极其宝贵的佐证。    (三)抬鼓[Taigu]    抬鼓,满语“同肯”(Tongken)。它的作用主要是配合抓鼓以及其它乐器烘托气氛和统一速度。在满族萨满的特殊语境中,它主要是“雷”的象征 。    抬鼓是一种木腔、蒙皮、双面的扁平状鼓。其形制各地大同小异。宁安富察哈拉所用抬鼓,扁平状,以牛皮蒙制;鼓面直径47cm,鼓身高20cm。鼓皮用铁钉嵌在鼓身,双面。演奏时,把鼓悬挂在神堂的门柱上或墙壁上,用双鞭击打(鼓鞭与抓鼓的鼓鞭一样)。满族宫廷萨满跳神的抬鼓,是悬挂在特制的鼓架子上击奏的。这面鼓的鼓面直径约53cm,鼓身高约13.6cm;两张鼓皮是用皮绳上下交叉对拉绷在鼓身上的,而不是用铁钉镶嵌的。鼓槌为一根长约33.3cm,直径约1.5cm的木棍,其上冠一圆球。    抬鼓的作用因人而异。当老萨满使用时,它是掌握整个现场表演情绪和演奏速度的指挥工具;而在栽力子(辅祭者)使用时,它要按照萨满的一招一式和速度的疾徐应声而动。    这种扁鼓,在东北的其他少数民族中也有流行。如吉林延边朝鲜族的扁鼓,至今仍然保留了那种用皮绳对拉鼓皮的样式。目前,有些满族萨满也用这种扁鼓,在东北的其他少数民族中也有流行。如吉林延边朝鲜族的扁鼓,至今仍然保留了那种用皮绳对拉鼓皮的样式。目前,有些满族萨满也用普通的大鼓替代抬鼓。但是,有的学者将“同肯”译为“大鼓”,则是个极大的误会。    (四)腰铃[Yaoling]    腰铃,满语“西沙”(Xisha)。它是满族萨满乐器中的另一种重要乐器,亦称“摇铃”。    许多地方史志中都有关于腰铃的记载,譬如黑龙江《呼兰府志》所载的满族萨满祭器:哈马刀(神刀)、轰勿(铜铃)、抬鼓、单环鼓、扎板、腰铃、裙子等。在清宫萨满跳神中,腰铃也是必备之器,这在清乾隆皇帝敕撰的《钦定满族祭神祭天典礼》中已有详细记载。众所周知,清代仪典,多沿用明礼,实为汉制,而“惟祭天于堂子祭神于坤宁宫犹能保存故俗”,这“故俗”,即萨满跳神。清宫萨满所用乐器已加进了琵琶、三弦等,但仍未丢掉腰铃。满族贵族溥佳曾描述过宫廷萨满使用腰铃的情形:“不一会,进来两个‘萨满太太’,身穿绣花长袍,头戴钿子,足蹬花厚底鞋,一个弹起三弦,另一个腰间系上成串的铜铃铛 ……”。这些系于腰间“成串的铜铃”,即腰铃无疑。《钦定满族祭神祭天典礼》中绘有腰铃的形制图,并标有明确的尺寸。表演时,将腰铃系于表演者之腰际,舞时腰胯左右摇摆,腰铃随之“啷啷”做响。    腰铃,由腰带、衬裙、锥铃、系环等主要部件组成(见图7)。也有一种不带衬裙的腰铃,这种形制的腰铃是把锥铃直接拴结在腰带上系于腰间演奏的。宫廷萨满所用的腰铃分为大小两种。         图7.腰铃     腰铃摆动时发出节律式的声响,与变化多端的鼓声相和,是萨满舞蹈时的主要伴奏乐器之一。 腰铃演奏时那种金属撞击的声音与震耳欲聋的鼓声配合,给萨满增添了莫大的勇气和无比的力量。所以,当萨满发现他要寻觅的妖魔鬼怪时,便更加猛烈、疯狂地摆动腰铃,以惊吓和驱赶他的对手。在萨满看来,腰铃的神力来自于神授。所以,每当萨满使用腰铃的时候,都要由辅祭的栽力子向天跪举祭拜后,为萨满围在腰间。    1.腰带和衬裙    腰带与衬裙连接在一起,为皮制。选料或猪、或牛、或驴皮均可。《重订满洲祭神祭天典礼》所载腰铃,其腰带长120cm;衬裙长53cm,宽27cm,半围腰间。腰带缝制在衬裙上部,起到将衬裙和裙上的锥铃系于腰间的作用。其长短视萨满的腰围而定,由皮带扣连接(早期大概是直接系扣)。    2.锥铃和系环    腰铃上铃铛为锥形、筒状、铁或铜制。长约20cm,直径约3cm少则十几枚,多则几十余枚不等。辽宁宽甸满族自治县徐氏腰铃的锥铃长17-21cm,直径2.5-2.8cm,共24枚。黑龙江宁安县富察哈拉藏腰铃的锥铃长19-21.5cm,直径为2.6-3cm,共40枚。锥铃直接用皮绳穿在衬裙上,系环缝制在衬裙上部,一环拴1铃,或一环拴2-3铃。环与环的距离讲究疏密得 当,否则影响腰铃的演奏和发音。    腰铃单独使用的情况较少,常与抓鼓(或单鼓)或其它乐器配合演奏。腰铃的主要演奏技巧有甩、摆、顿、颤等。由于它主要是扭胯摆腰而发声,不象手摇掌击那样灵活,为节律式的左右摆动作响,称“摆铃”;也有将腰铃拎在手中摇晃作响,称“摇铃”;或将其顿地作响,称“顿铃”。在“背灯祭”仪节中,息灭灯火后。便用“顿铃”的方法演奏,并配之以晃铃。而在一般仪节中,萨满通常是佩带腰铃并执神鼓表演的。除宫廷萨满跳神使用的腰铃分为大小两种外,民间萨满跳神使用的腰铃大同小异。现据笔者考察,列表如次:         比 较 项 目   宫 廷 铃   宁 安 铃   宽 甸 铃   新 宾 铃     腰 带   长 度   119cm   99cm   104cm   93.5cm     宽 度       4cm   2.5cm   3.1cm     衬 裙   长 度   53cm   56cm   64cm   69cm     宽 度   26cm   27cm   19cm   24.5cm     锥 铃   长 度       19-21.5cm   17-21cm   16.3cm     直 径       2.6-3cm   2.5-2.8cm   3.4cm     铃 数   36枚   40枚   24枚   24枚            在北美的印地安人中,也见有腰铃这种形制的乐器,如在新墨西哥州圣伊丹佛松拍摄的一幅照片中,舞蹈者即披挂着这种锥铃。但他们不是将锥铃缝制在衬裙上,而是缝制在舞者的衣边上。    (五)晃铃[Huangling]    晃铃,满语“轰务”(Hongwu),亦称“铜铃”、“神铃”,《钦定满洲祭神祭天典礼》中称之为“铃杆”。 所谓“神”是无形的,但在萨满的视界中,又是有形的---用音响“造型”。因而,许多神祗都是带着神铃下界的,即铃的声响象征神的降临,如吉林石姓萨满请下“玛克吉瞒尼”时,这位神灵“手提着神铃,光亮如托立,摇晃着戏耍着,金色神铃,诵唱着神歌进来了。”    晃铃的具体形制在本世纪初的一些地方志书中,就有记载。按《呼兰府志》所记的晃铃,其形制为“以木为之,长二尺有半,杆首缀铜铃数枚”。《依兰县志》记载的晃铃,其形制为“以柞木细棍二根作成,长三尺,每棍梢系铜铃五”。可见,晃铃是由两大部分组成:铃杆、铃铛。这种形制的晃铃,至今仍然在满族民间的萨满跳神活动中流行。    1.铃杆,木制。富察哈拉晃铃的铃杆长96cm,上粗下细,直径1.5-2cm。吴扎哈拉晃铃的铃杆较短,长66.5cm,直径4cm。木料常用松木、桦木、柞木等。    2.铃铛,铸铜制。球状、中空,内含若干弹丸。富察哈拉晃铃的铃铛大小不等,大铃直径3.8cm,厚4cm;小铃直径3.2cm,厚2.5cm。铃分两组用一根皮绳拴结在桦木杆子上端,一组由3个铃铛组成(一大两小);另一组由4个铃铛组成(一大三小)。铃身铸有饕餮花纹。吴扎哈拉晃铃(见图8)的铃铛不分大小,直径4cm,厚3cm。铃分两组用铁环镶嵌在杆子上端,每组由2个铃铛组成,并加进一个小铁环;铁环由一根锻成四棱形的铁条弯制而成。演奏时,铁环与铜铃碰撞而响。    晃铃一般不单独使用,常与腰铃配合演奏。它有两种基本的使用方式,一是将铃铛拴结在铃杆上,用手执木杆摇晃作响;另是将铃铛从铃杆上取下来直接用手摇动作响。其演奏方法,或用手摇铃杆作响,称“晃铃”,这是它的基本奏法;或用手执杆顿地作响,称“顿铃”;或用手掌击铃杆使之振动作响,称“振铃”。《中国少数民族乐器志》和《中国乐器》中,将两种不同使用方式的晃铃分列为两个独立的辞条:“萨满铃”和“轰勿”。按其所释之义,“萨满铃”的形制与本文所释晃铃的第一种使用方式(将铃铛拴结在铃杆上演奏)相同,而“轰勿”的形制则与本文所释晃铃的第二种使用方式(将铃铛从铃杆上解下来演奏)相同。据笔者考证,无论是史志的记载(如《呼兰府志》、《依兰县志》等史志的记述)还是田野作业所见(如宁古塔富察哈拉等萨满的晃铃),满族萨满跳神使用的“轰勿”,都是由铃”与“杆”两大部分构成的乐器。所以,上述两书中的所谓“萨满铃”应是“轰勿”,即本文所释的晃铃;而该书中所谓的“轰勿”,实际上只是它的另一种使用方式,倘若特指“轰勿”这件萨满乐器,则是错误的。    (六)拍板[paiban]    拍板,满语“嚓拉器”(Calaqi)。亦称“扎板”。为木制,板片多寡不一;各片上端开有两个小孔,用皮绳相联结,下端可自由开合。《依兰县志》中所载的拍板形制为:“色木板三块,长一尺三寸,宽二寸,以双手击之”。北京故宫藏乾隆时期所制拍板,由6片红木组成;板片长40.5cm,上端宽7.9cm,下端宽8.5cm,厚约1.8cm。宁安富察哈拉拍板,由4片铁梨木组成;板片长33cm,宽3.8cm,厚约1cm;板片上端用烙制的方法烙出一些装饰性的图案。新宾吴扎哈拉拍板较大,由3片硬杂木板组成;板片长60cm,宽8cm,厚0.3-0.9cm。    拍板的演奏方法有两种,一是单手执板:将手掌插进板片中,摇动击奏;一是双手执板:将串联起来的板片分两组,左右两手各执一组拍打击奏。满族萨满的演奏方法多为后者(见图9.)。    (七)响刀[Xiangdao]    响刀,满语“哈利马力”(Halimali),即“哈马刀”,亦称“神刀”。金属或木制(见图10)。在刀背和刀把上串联若干金属小环,舞动时“唏哩哗啦”作响。它是满族萨满趋魔逐妖的武器,当然,由于萨满所要对付的对象是虚幻的,所以他们并不是使用刀之刃来“砍杀”,而是用刀之响来“惊吓”。    响刀的基本形制为:“刀或以铜、或以铁为之。其四周有孔,系以连环,摇之有声”。辽宁新宾吴扎哈拉萨满使用的响刀,为木制。刀身长约52cm;刀柄长约16cm;护腕厚约1cm;刀背上穿孔挂上成串的小铁环。《钦定满洲祭神祭天典礼》所载的响刀,长约73cm,宽约6.3cm。    哈马刀的用法,一是在演唱时,使其随节奏而作节律式地双手摇动,即“立案前,双手捧刀,刀刃向本身,以刀背对神摇之,上下点三点”。吴扎哈拉萨满在表演时,萨满和栽力子各执双刀,即刀刃向身,刀背对神,上下摇之。另是做为道具,为萨满在舞蹈时使用,如民间流传的所谓“打刀”。这种表演需要萨满有高超的技巧,非一般萨满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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