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古塔将军巴海“御祭”碑在北京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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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赵立

今天，一个博友来访，回访时，看见了他的一篇博文《皇清诰封光禄大夫赐进士及第远任镇守宁古塔等处将军议政大臣都统阿达哈哈番任佐领已公》，原文转载了《京华时报》的旧闻：2003年8阅12日刊发的消息《垃圾埋住“议政大臣”》，原文如下：
本报讯（记者谢语）一块康熙年间雕刻精美的石碑立在丰台七里庄“瓷砖一条街”的垃圾堆内，碑旁与碑下龟趺的背上遍布垃圾。
昨天，记者来到瓷砖城内的小胡同里，附近的房屋正在拆迁，各种各样的垃圾在阳光下散发着异味。石碑很扎眼地立在各种垃圾中间，碑前堆放着一堆木头，旁边是石灰和各种建材，就连龟趺的背上也堆满了垃圾。
石碑雕刻十分精美，碑头上有两只盘龙，中间写着“御祭”两个大字，碑文下部已被垃圾腐蚀变黑。正面碑文刻着：康熙三十五年三月初三日“皇清诰封光禄大夫赐进士及第远任镇守宁古塔等处将军议政大臣都统阿达哈哈番任佐领已公”，碑文内对他的历史功过做了叙述，表示了悼念之情。
瓷砖城内一商户介绍，半年前此处还未拆迁，墓碑周围没有什么垃圾，但拆迁开始后垃圾便越来越多。
北京市文物局专家刘卫东表示，从年代来看这块碑是非常珍贵的，因为石碑制作非常考究。已海是墓主的名，阿达哈哈则是清朝八旗身份的象征。按照碑文，此人曾经镇守过宁古塔，而宁古塔是在康熙五年建成的重要流放地，对于历史研究来说也有着一定的价值。此外，记者从北京市文物研究所了解到，按照规定，这样的墓碑一般应由当地的区级文物保护部门进行保护。
文中事涉历史，记者难免疏漏。笔者考证：
（1）“已公”应该是巴公，即巴海。巴海在《清史稿》、《吉林通志》中皆有传。巴海，是沙尔虎达之子，宁古塔瓜尔佳氏，满洲镶蓝旗人，初任佐领，顺治十四年，授秘书院侍读学士，不久任侍读讲学士，同年八月，充经筵讲官。顺治十六年，其父病逝，巴海接任总管之职。康熙元年，改称宁古塔将军，巴海成为宁古塔首任将军。巴海是清初抗击沙俄的重要将领，民族英雄。从十五世纪中期始，沙俄不断侵扰黑龙江上中游地区，顺治十七年夏，俄匪窜犯黑龙江下游地区。巴海与副都统尼哈里率军赶到，在今俄国哈巴罗夫斯克以东的古法坛村设下伏兵，大获全胜，缴获许多船只和火炮。康熙三年春，沙俄又犯我境，巴海率部在黑拉苏密重创敌军。爱国诗人吴兆骞写有《奉送巴大将军征罗刹》诗：“苍茫大碛旌旗行，属国壶浆央马迎。料知寇兵鸟兽散，何须转斗催连营。”是年，巴海率清军，在黑龙江沿岸人民支持下，数次大败俄匪，邻国朝鲜君臣尊其为“巴公”。巴海在镇守宁古塔期间，政绩显著。为了防水患和抗击沙俄的需要，积极率领军队建新城和修驿站。康熙三年，与副都统海塔、傅格率民在今宁安镇建新城。康熙五年，迁驻新城。巴海还修筑了从宁古塔新城至乌喇、三姓、珲春和阿勒楚喀等地的驿路驿站。巴海重视流人中的人才，大胆启用，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这对于在宁古塔地区传播中原文化、科学技术，推广内地的生产技术，发展农业生产，改变塞外经济文化落后局面起到了重要作用。巴海善待边疆各部族，积极招抚新满洲，加强了八旗军的战斗力。康熙十年，康熙皇帝首次巡视盛京，赐诗赞许他：“旌麾到处销兵气，壁垒开时壮武功。尽使版图归化日，远数力缴皇风。”勉励他继续尽忠报国。康熙十五年，宁古塔将军衙署移驻乌喇鸡陵（吉林市），巴海将军仍任镇守宁古塔将军。康熙十七年，康熙授其为一等轻车都尉世袭封号。康熙二十二年，因其向朝廷奏报农产品欠收不实，被降为三等轻车都尉，将军职被罢免。康熙二十三年，又授其为本旗都统，驻防蒙古。康熙二十五年，巴海病逝。康熙帝赐送署名祭品，并按朝臣祭礼安葬。这块“御祭”碑，就该是当时康熙帝赐祭的证明。
（2）阿达哈哈应该是阿达哈哈番，北京市文物局专家刘卫东表示，“阿达哈哈则是清朝八旗身份的象征”，这不啻是专家犯了一般常识性的错误。阿达哈哈番，是清朝特有的世职，翻译成汉文为“轻车都尉”，轻车都尉分一、二、三等，世袭罔替。《八旗通志》卷九十七，世职表十五载：三等轻车都尉巴海。始授巴海 康熙五年，以军功授拖沙喇哈番。后以办事有能，加之一等阿达哈哈番。缘事降为三等。今汉文改为三等轻车都尉。
以上情况，不知道北京文物局的专家是否研究过了？如此珍贵的文物丢弃在垃圾堆里，实在是令人遗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