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满族心取消族内婚板块我是讨论者之一,取消原因族胞也有转帖,就我个人而言也非常愿意和族胞们探讨。
支持族内婚相信是所有满洲人的共同意愿。但是前提是要有感情基础要有相同的价值观,血统很重要但也不要绝对,小时候看过电影《流浪者》,大法官拉贡纳特信奉的是这样一种哲学:“好人的儿子一定是好人;贼的儿子一定是贼。”这种以血缘关系来判断一个人德行的谬论害了不少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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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自《金启孮谈北京的满族》P152-P153页
北京的八旗,若按现代民族概念来说,八旗内部主要是满族、蒙古族、汉族;若细分之则鄂温克族、鄂伦春族、达斡尔族、赫哲族、锡伯族、费雅喀族、齐拉尔族、苗族,甚至朝鲜族、俄罗斯族,均有在其中。 八旗中主要成员所谓“满族最高,蒙族次之,汉军又次之”的说法,也不一定确切。因为八旗与金代的猛安、谋克一样,它既是军事组织,又是政治团体(或说为一“政党”也未为不可),又是有共同利害的社会集团。内部对民族区分,不是那么重视,不能以今天的概念去看待百年以前的历史情况。 辛亥革命,以其资产阶级革命的局限性,过分强调民族矛盾,其影响于历史著作中的立论者至大,其与当时实情相去也甚远。清代八旗之中,甚至八旗与八旗之外,民族早已混融,至有为历史学家想象不到的事。我这里只以我亲闻兼我亲见和我家有关之二事作为证明,即今日所说之“口传史料”,千真万确之事也。 第一例:乾隆第三子循郡王永璋之子贝勒绵懿,中年艰于子嗣,他私喜一仆妇有孕。绵懿令他福晋诈孕,并欲收此仆妇女侍妾。福晋不从,逐此仆妇。绵懿与我上辈荣恪郡王绵亿是亲叔伯弟兄,乃送此仆妇于我家令收养,并嘱绵亿说:“将来若生男,可令为弟府中之包衣,勿令其失所也。”绵亿允诺,收留并善待之。后果生男孩。当时我家有一老仆妇,姓王,关东人(即东北人,不一定是汉军),老孀无子,遂抚育为己子,改姓王,起名叫达顺。 王达顺长大以后,已是我的五世祖贝勒奕绘袭爵的时代,对王达顺优礼有加,提拔为府员,并令总理府务。每入见,都赐座(过去仆人回事都站着),以族弟礼待之。并令府员都尊称达顺为“王大人”。 这时绵懿已另有子嗣,达顺以绵懿贝勒的长子,竟变成我家的府员,以爱新觉罗氏冒称汉族。后才入旗为汉军。这件事绵懿贝勒家人始终不知道。 达顺在府中威信既高,在家中脾气也大,家人都怕他。他晚年时,他的儿子王玉椿(护卫)得一子,达顺高兴极了,入冬达顺要赴外县为府中取租,临走时嘱家人说:“你们好好看护我的孙子,假若发生意外,我回来是不会饶你们的!” 达顺走了不几天,不料孩子得了病,很快就死了。家中人大为恐惧,适邻居回族人家生一男孩,因家贫想送人,王家便抱了冒充死儿。及达顺取租回来,他并没有发现其孙是假的。后来就给这个回族小儿起名斌魁,官至府中三等护卫。斌魁生三子长福、长禄、长寿,惟第三子长寿与其父斌魁深目高鼻,不类常人,其余仍是普通相貌。余幼时普照及见长寿,他除相貌类回族外,一切言谈举止,俨然一八旗老人。环境使然也。 王达顺先以贝勒世子,不容于家,冒充关东人,继又充八旗汉军,已堪奇异。不料其孙一代又易为回族。这一由满变汉,再由汉易回之曲折,若非我亲闻、亲见,实在令人难以置信。绵懿贝勒后人30年代尚与我家来往,与长寿自然见过。他们既不知王家原系他家后人,长寿自己却知道他已不是王家的后代,但仍姓王。 这样事情,在八旗中一定很多。 第二例:杨女某,原籍安徽六安,其祖父以贩茶来北京,亏折不能还乡里,遂留于北京。其父在京当“长随,生一女一子,家很穷,小弟弟出生后,母亲又没奶。适邻居一宗室(爱新觉罗氏)家生儿即殇,于是她抱小弟弟每天都宗室家中去借乳(吃奶)。时间长了,宗室家人和借乳的小儿发生了感情。有一天宗室家主妇对杨女说:“回家和你妈说说,把小弟弟给我们吧!”时杨家艰于衣、食,竟同意将小弟弟送人。所以她姓杨她的弟姓荣,取名荣禧。 我幼年犹及见这位宗室荣禧,举止、言谈,乃一娓娓八旗慈祥老人。然每每以宗室自夸于人,盖恐人讥其假冒也。 上举实例中,王达顺以宗室冒充汉人,他的子孙王斌魁、王长寿等又以回族冒充汉军;而荣禧又是汉人冒充宗室,可见现实情况较之历史记载复杂多多。荣禧和王长寿皆我幼时所亲见之人,他们思想、言谈、举止,无一不类典型的八旗人,没有丝毫汉族、回族的习俗、遗风在他们身上。可见语言、习俗在社会上潜力之大,影响左右人类之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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